风雨人生心淡然第十五章、第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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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高邑 胡素梅

第十五章 老燕分飞父亲回乡 自力更生兄妹建房

转眼父母到东北已经快两个月了,我们非常想念父母。但是我们写信一直不敢提让父母回来,因为我们知道父亲回来后的处境。那几个别有用心的人,出于对父亲的羡慕嫉妒恨,仍是贼心不死,再次下狠手。给东北大姐所在的部队领导写黑信。据大姐说,当时部队领导找到姐夫,说让姐夫看一封信。姐夫一看写着胡群有历史问题,逃往你们部队,希望你们部队不要成为他的避风港。姐夫一看蒙了,父亲在东北的两个月里,已经给大姐部队的首长和战友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父亲脾气随合,勤快,而且机智幽默。无论首长,战友见面都热情地打招呼,他们非常喜欢这个农村老人。首长见姐夫一直怔着不说话,就说:“成乾,这个事情我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我看得出大叔是个好人。不过这是运动,没办法,首长又嘱咐姐夫说,这件事你不要直接告诉大叔。以免老人家伤心,你和青梅商量商量再说。”

回到家,姐夫给大姐说了这件事。大姐非常生气,怎么会这样?是谁这么坏,把黑信写到了部队。大姐悄悄地给母亲说了。母亲一听气愤地说:“我知道这是谁干的,是胡狸和他的老婆干的。这二人是头顶长疮,脚底流脓,坏透了。除了他们二人,别人不干这事。”母亲越说越急。大姐赶紧劝母亲不要激动。先不告诉父亲,怕父亲伤心。虽然谁也没说,但父亲非常敏感。他觉察到了大姐和姐夫有事瞒着他。而且也猜到了什么。心想再住下去,怕给女儿和女婿添不必要的麻烦。所以就把大姐和姐夫叫到跟前说:“成乾、凤梅,我住的时间不短了,想回家了。”他们赶紧说:“再住一段吧,过了年再回去。”父亲坚持说:“不住了,你三个妹妹还小,在家我也不放心,再说快过年了,我还是回去吧,让成乾给我买车票吧。”父亲说这话看似很镇定,而且脸上还有笑容,但大姐能看出父亲内心的矛盾和痛苦。父亲并不想马上回去,只是怕大姐和姐夫受牵连。所以父亲坚持回家,这时母亲过来说:“凤梅,让你爹回去吧。家里有你两个弟弟保护你爹,他们能怎么样?”

风雨人生心淡然第十五章、第十六章

母亲的话一语双关。虽然大姐和姐夫再三挽留。父亲还是执意要走。可怜天下父母心,父爱如山!不管自己多么艰难,心中仍是牵挂着儿女。

姐夫只好给父亲买了火车票,一共两张。一张是硬座,从齐齐哈尔到北京的特快,一张上面表明齐齐哈尔一高邑,这是到高邑的通票。因为那时候从齐齐哈尔到高邑没有直达车。所以只能到北京下车再签字,换乘到高邑的列车。车票买好后,姐夫再三嘱咐父亲,全家人的心情非常沉重,担心父亲回去后不知道还要遭什么样的罪。父亲强作欢颜说:“家里亲人更多,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孙女哩。”

到了父亲启程的那一天。大姐全家和母亲一同把父亲送到了火车站,姐夫找到他一个在火车站当乘警的朋友。车票就是这位朋友给帮忙买的,姐夫把父亲介绍给他。让他在列车上照顾父亲,这位朋友爽快地答应了,并嘱咐父亲把车票拿好。就在列车快要进站的时候,父亲突然说:“凤梅、凤梅,你快过来。”声音非常急促。大姐赶紧过去,父亲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刚才不知道怎么了,迷迷糊糊把车票当成废纸撕了,刚要扔,忽的一下清醒了,想起是车票,这怎么办?”当时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,大姐心想,父亲向来做事细致周到,怎么能撕车票呢,这不是父亲的性格,此时父亲的心情谁也无法猜透。这时姐夫放下孩子说:“爹,你别着急,我想办法,看能不能粘好。”母亲也赶紧说:“不要紧。成乾有办法一定能粘好。”这时姐夫又找到了他那位乘警朋友帮忙,他那位朋友热情地找来胶水,把车票慢慢粘好,说:“没事,一会儿我给车上的朋友交代一下。”然后把粘好的车票交给了父亲。父亲长出了一口气。

发车的时间到了,他们依依不舍,语重心长地互相嘱咐着,这时大姐的女儿武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一直说:“不让姥爷走!不让姥爷走!”母亲和大姐哭了,姐夫在一旁也默默地掉泪,父亲眼含热泪强作笑容说:“凯,好孩子,姥爷回去后在家等你和姥姥。”列车载着父亲呼啸而去,父亲回到了自己的故乡。然而谁也没想到,父亲这次和母亲及大姐一家的分别竟成了永别。父亲没等到母亲回家就去世了。

1968年的冬天,伟大领袖毛主席拨乱反正,发出了一系列的最新指示,比如办学习班是个好办法,一些问题可以在学习班里得到解决,使运动逐步走向正常,真正的革命群众已经觉醒,响应毛主席号召,抓革命促生产,复课闹革命,一小撮跳梁小丑已被乡亲们逐一识破,赵多余从此从梁村永远地消失了。总之,形势向有利的方向扭转着,父亲从东北回来,一切相安无事。

新年到了,虽然母亲没在家,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了,年过得还算开心热闹。因为形势好转,给父亲拜年的又多了起来,连那些曾经攻击过父亲的个别人好像是觉悟了,也登们拜年。还有我们三姐妹的伙伴又多,经常到我们家玩,和我们一块儿逗两个可爱的小侄女儿,我们家几乎又恢复到几年前的热闹了。

1969年的春节刚过,形势有了更大的好转,中共九大在北京胜利召开,文化大革命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,真正的革命干部,共产党员和真正的革命群众代表,被推选进入了各级革命委员会。随着九大的东风,各项政策加快落实,一些冤假错案逐一调查落实。上级派来工作组入驻在我们南街,工作组有一个军人姓谢,天津人,大家都叫他老谢。这个人正直,认真,他跟父亲谈话,态度和蔼。对父亲总是称大叔,他让父亲进学习班学习,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书面材料,以便组织进一步调查落实。老谢同志为父亲的冤案奔忙着,形势一片大好,父亲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。

春天到了,天气渐渐暖和了,我们三姐妹又长了一岁,家里的住房尤显紧张。父亲一直有个心愿,是想让我们三姐妹有个独立的空间,哪怕是又矮又窄的一间房子。因种种困难,一直没有实现。再过一阵子,母亲就要带武凯回来了,家里也实在住不下了,父亲就想了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,把两间破南屋拆掉,用拆下来的木料再凑一点儿,改成四间北屋,留两个单间做厨房,剩下的两间归我们三姐妹居住。父亲打定主意,就和两个哥哥商量,两个哥哥也都同意。父亲说:“家里没钱就不买砖了,你们吃点儿苦,自己打坯。用土坯盖房子盖的矮点,窄点,只要能住就行了。”

商量好后就开始行动了,打坯要选择土质好的地块儿,我们选在了我们小队的菜园子南头紧临大道,两个哥哥都是打坯垒垛的好手,我和二姐供土,这种活我和二姐都没干过,但是我们攒足了劲儿。660个算是一垛坯,一般两个男壮劳力一天能打一垛坯。我们打不了那么多,刚开始我们一天能打500个,干劲儿很大,几天后硌得满手是泡,疼得不敢拿铁楸,有时疼得掉眼泪,可我硬挺过来了,一直到打够了盖房用坯为止。

坯打好后,要在地里彻底干透,才能拉回来盖房用,春天的天气,雨少风多、风大,很快就干透了。那时候没有先进的运输工具。生产队里只有两辆大车和几辆小推车,但是春天生产队的农活大部分是往地里送粪,所以这些大小车辆都很忙。我们只能利用生产队收工后的时间,跟队长商量好,用生产队的大车拉坯。当时我们小队的队长是我们胡家的一个老女婿,也是父亲的一个老朋友。南街大队成立以来,他就担任我们小队的队长,之所以没被专政攻击,是因为他在解放前旧社会当过长工,才免遭此难。他还一直担任小队长职务,这个人比较正直善良,在父亲落难的时候,他在暗地里始终没有间断和父亲交往,还向父亲透露过消息,现在他看到我们家的这种情况,每天有意的让社员早收工一会儿,让我们多拉一趟坯。

我们把准备好的绳子绑在大车两边,两个哥哥轮流驾车。一个土坯18斤重,我们搬得很吃力,车装满后一刻也不停拉上就走,能多拉一趟,尽量多拉一趟。南口有个不大不小的坡,每次上这个坡的时候还没到坡跟前,我们就攒足了劲儿,一溜小跑喊着1、2、3就上去了。不停地走,脚上也磨出了泡,我也没吱声,咬着牙坚持下来了,坯拉完了又拉了几车土和泥备用。父亲把木料也凑齐了,一切准备好了只等动工了。

那个年代,谁家修房盖屋,都是找人帮忙,只管饭,不挣工钱。父亲考虑到找人帮忙,一干好几天,耽误人家几天不能挣工分,社员都是靠挣工分吃饭的,所以说咱们别找人了,自己干吧。两个哥哥都是垒墙的好把式,我和二姐管除泥泥,每次都是两个哥哥先把泥和好,我和二姐除泥,他们垒。后来和哥哥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主动过来帮忙,房子很快就盖好了,屋内的墙壁用白石灰抹得白白的,虽然房子又矮又窄,但是是我们自力更生,亲手建造的,也终于有了一个属于我们三姐妹的屋子,我们心里非常高兴,直等房子干了,搬进去了,父亲也非常高兴,但他心里还挂着一件事。

第十六章长期蒙冤终昭雪喜悲交加父亲去世

几个月后,父亲的问题在那位谢同志的奔波下,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取证,终于有了结果,父亲在三次被捕的日子里,没有泄露党的任何一点儿秘密,他宁死不屈,是个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员,党的好干部。谢同志给父亲说,大叔你受委屈了,我们准备开一个全体社员大会宣布事实,还你一个清白。党不会忘记你的,说完和父亲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,父亲激动得流出了眼泪,乌云终于散了,太阳出来了。

几天后村里通知父亲晚上开社员大会,父亲解放了,父亲昭雪了。多年的黑暗生活要结束了,我们终于要见太阳了,全家人欢天喜地。会场在南街小学门口的操场上,具体日期我记不清了,但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一种现象,至今让我没有忘记,记得清清楚楚,简直不可思议。父亲长期蒙冤,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,如今终于得以解放。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
那天我们早早吃了晚饭,父亲又炒了点黄豆,坐在屋里吃着黄豆,等待着正义时刻的到来。过了一会儿,父亲让我到外面去看看,社员们都去了没有,我出去站在我们家门口,就能看到学校门口的操场,只见学校门口上面的电灯亮着,灯底下放着一张桌子,有几个孩子在那里打闹玩耍,没有一个大人,我就回去告诉父亲说没人。父亲说:“再等一会儿吧,可能都还没吃饭呢。”说着又吃起了黄豆,也给了我一把。我坐在炕沿上吃着,此时父亲的心情一定很复杂。时间不长,父亲又说让我出去看看,我知道时间不长,不一定有人,但我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,就很听话地出去看了。到门口往南一看,学校门口的灯仍然亮着,桌子还是那样放着,就是那几个玩耍的孩子不见了,可能是被大人叫回家吃饭了。我扭身往回走,当我走到大门口,一脚门里,一脚门外,忽然听见背后“咚”的一声,我扭头一看······(?)我就紧走几步,到了屋里我没敢给父亲说刚才所见到的一切。我也一直没告诉家里其他人。

父亲的问题落实以后,心情非常好,他扬眉吐气,不再寄人篱下。多年压抑的心情终于舒散开了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父亲高兴,我们也高兴。从此以后我们家开始了新的幸福生活。

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1969年阴历3月19日,父亲和往常一样,心情很好,上午在生产队的菜园子干了半天活,中午到家,二姐熬好了小米饭,烙的玉米面掺白面的混合面饼。父亲吃了一整张饼,喝了碗小米饭,还夸二姐烙的饼好吃。三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了。天也长了,干了半天农活的社员们,吃了中午饭都要休息,我们吃了饭,我就躺在炕上休息,二姐没有休息,他给我们做过冬的棉衣,父亲每天中午要休息一会。可是那一天中午,父亲却一反常态没有休息。和二姐唠起了家常,我躺在炕上似睡非睡。朦朦胧胧的听着他们说话。父亲说:“你娘和你大姐和武凯过几天就回来了,家里攒了多少个鸡蛋了。二姐说40多个了,父亲又说别放坏了,轮流着吃吧。”父亲对二姐好像还嘱咐着什么,言语之间流露出许多不放心。总之,父亲一直在说,说了很多很多,整整一个中午。

这时我们小队的李队长来了,说起晌了,敲钟还不晚,先找父亲卷一根烟吸。父亲递给他一片卷烟纸和碎烟叶,自己也卷了一根就吸起来了。没吸几口,只见父亲就“呸”“呸”地唾了几下。李队长说:“怎么了?”父亲没说话,这时嘴角就往外流口水。李队长一看说:“不行,桂梅,你爹有病了,快去叫你大哥、二哥。”我也一骨碌从炕上就起来了,和二姐出去叫大哥和二哥,李队长也到院子里大声喊:“凤山、二黑快来,你爹有病了。”

两个哥哥马上就来了,到屋里一看,父亲已经倒在炕底下,大伙赶紧把父亲抬到炕上,我记得很清楚,父亲是头朝北躺着,当时正是上工的时候,社员们都来上工,听说父亲有病了,都纷纷来看望,父亲用里边右手指着炕沿上,让乡亲们坐下,脸上还带着微笑。可以肯定父亲当时是左半边不能动,大脑是清楚的。

这时叫来了我们村的村医。他诊断后开了一副中药,说父亲不能说话是有痰堵在嗓子里了,大伙迫不及待的问他,有什么办法把痰弄出来。这位村医说:“要是有皂角,放在鼻子上一闻,打几个喷涕,痰就出来了,也就能说话了。”听他这么一说,我们家的一个邻居说他家有皂角,就赶紧到家里拿了过来,这个村医接过放在父亲的鼻子上,顿时父亲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这时二嫂把熬好的中药也端过来了,可是父亲没来得及喝,突然严重了,一阵不如一阵,脸憋得通红,眼睛瞪得很大,眼球像要憋出来的样子,非常难受,流出了眼泪,可怜的父亲有话说不出来。

这时李队长说:“不行,怎么打了喷嚏越来越严重了,赶紧往高邑医院送。”一边说一边指挥大伙摘了一扇门板,铺上褥子。大伙把父亲抬到门板上,当时人多,队长就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抬上就走。大哥,二哥紧跟着,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父亲的变化,二姐提着暖壶也紧紧跟着,后边又有一拨年轻人自发跟上,在路上轮换着抬,争取时间,几乎是一溜小跑到了高邑医院。

医生诊断说是脑溢血,马上进行了紧急抢救。虽然医生极力抢救,但还是没能挽留住父亲的生命。父亲停止了呼吸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两个哥哥和二姐向医生苦苦哀求:“救救我父亲吧!”医生长叹一声说:“可惜呀,出血太多了,我们也无能为力了,你们回家准备后事吧。”父亲突然离世,使两个哥哥和二姐无法接受,他们痛苦万分。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,怎么把父亲拉回家,使哥哥和二姐做了难。他们忍着悲痛商量,由二哥和二姐在医院看护着父亲,大哥到西北营村舅舅家借了一辆小推车,把父亲拉回了家。

那天晚上,我们在家焦急地等待父亲的消息,谁也睡不着,桌子上还放着那碗父亲没来及喝的中药,满屋子的中药味还没散去。我的好闺蜜左新为和我做伴睡觉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。忽然听见两个哥哥和二姐拉着父亲回来了,二姐一直在哭。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
为什么医院也治不好父亲的病,父亲怎么会死呢?我们家的天塌了,全家人悲痛欲绝。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,不由得都哭了起来。不一会来了好多人,有本家的大伯大娘,叔叔婶子,哥嫂们。还有父亲的生前好友,以及邻居们都过来了,他们一边安慰我们,一边商量着事情。两个哥哥强忍着泪水,张罗着父亲的后事。大伯问大哥说:“给你大姐发电报了没有?”大哥说:“发了,父亲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连发了两封,父亲病故又发了一封,大姐接到电报一定会和母亲很快赶回来的。”只是可怜的父亲再也看不见从东北回来的亲人了。

父亲一生辛苦,没享过福,也没住过新房子,就连他亲自指挥,我们刚盖起的矮小土坯房也没住进去。所以说,不管怎样,让父亲最后的日子,在新房子里住几天,收拾好后,父亲的遗体停放在了新北屋里。然后商量给父亲买棺材的事宜。当时我们南街二队的小队长姓王,他是父亲的生前好友,他知道两个哥哥经济困难,马上就说,你们兄弟俩不用发愁,我们队里有木头,我找人拉来给你父亲先用吧,钱我先替你们垫上。你爹这么好的人说走就走了,我非常难过,这点忙我一定要帮。说完他掉下了眼泪,我们也都哭了。王叔在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刻帮助了我们。我们非常感谢他。

第二天,乡亲们听说了父亲去世的消息,纷纷过来吊孝,北街西街的乡亲们也都过来了,有的男人也失声痛哭,还有的一直在说:“好人呀,好人,你受冤了,走的这么早。”并掀起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布,再看父亲最后一眼。父亲的面容很安详,就像睡着了一样,家里人和乡亲们为父亲的丧事忙碌着。

大姐那边,一天连接三封加急电报,闻知父亲病故,犹如晴天霹雳,突如其来的噩耗使大姐痛苦之极,她强忍着悲痛,没敢告诉母亲实情,只是告诉母亲说:“爹有病住院了,凤山发来电报,让我们回去。”大姐虽然没说实情,但母亲发现大姐和姐夫的说话及神情都不对劲,就有一种不祥之感。说:“凤梅,我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爹把一个大包袱挎到了我肩上,说让我背着,我一下子醒了,再也没睡着。老觉得不吉利,你爹到底有没有事?”大姐知道母亲的脾气,怕母亲受不了,一直说娘放心吧,爹没事,咱们赶紧收拾收拾,坐上部队开往云南的一趟专列回家。首长已经安排好了,到高邑专为咱们临时停车,让咱们下车回家。

大姐和母亲回来的那天,按农村的风俗,如果家里老人去世了,儿子是不能出门的,所以就派了族里一个经事比较多的兄长胡顺成,和母亲干姐妹的儿子侯连志,每人拉着一辆小排子车到高邑火车站,去接母亲和大姐她们祖孙四人。顺成哥和连志哥在站台上焦急地等着她们,反复商量着见到母亲怎么说。火车缓缓驶入了高邑站停了下来,母亲和大姐她们一下车,顺成哥就迎了上去,拉住母亲的手说:“婶子,我接你们来了。”连志哥在一旁直掉眼泪。母亲见接她的不是自己的儿子,就问:“顺成,怎么凤山、二黑没来?是不是你叔叔……”没等母亲说完,顺成哥就抢过话说:“他们有事,咱们赶紧回家吧。”也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泪。母亲见此情景全明白了,她泪流满面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一向能说会道的顺成哥,此时也语无伦次,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。

母亲和大姐回到家已是父亲去世的第四天了,还没有入殓钉棺,直等母亲和大姐回来再见父亲最后一面,母亲发疯似的扑到父亲的灵前,哭得死去活来,撕心裂肺,嘴里一直重复着:“天塌了,顶梁柱倒了,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?”大姐也趴在父亲的灵前泣不成声。入殓订棺时,我们全家和所有的亲人们哭成一片,大姐死死扒住棺材不放手,要再看父亲一眼,母亲哭得背过了气。慌乱中大伙把母亲抬到了小西屋。风格姑掐人中,我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哭。一会儿母亲缓了过来,又是一阵痛哭,家中气氛一片肃穆凄凉。

父亲去世第七天下葬。虽然蒙冤多年,但他在乡亲们中的威信,没有受到丝毫影响。那天各生产队都提前收工,乡亲们早早地都来了,还有北街西街的乡亲们,人特别多,当时都是众人抬着大棺材一直走到墓地。起棺了,乡亲们纷纷抢先抬起父亲的棺木,路上不停地替换,都想抬着好人送最后一程。还有很多老年人一直跟到墓地,他们老泪纵横,要亲眼看着好人下葬入土为安。有这么多的乡亲们为你送行,父亲安息吧。父亲安葬在梁村南街胡家祖坟里,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1969年3月19日。享年54岁。

父亲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,也是伟大的一生。他光明磊落,爱憎分明,刚直不阿,为党的事业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父亲既威严又慈祥,为家庭任劳任怨操碎了心。我们为失去这样的好父亲非常痛心,但是我们也为有这样的好父亲感到骄傲。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如果有来生,我还愿意做你的女儿。

大姐在过完父亲的三七后,要回去了,全家人都愿意让大姐把她的女儿武凯留下,因为武凯和她姥姥的感情最深,留下是对母亲的一个安慰。所以大姐带着她的大儿子武疆返回了西安。

(未完待续,请看下章第十七章母亲一人挑重担 拉煤渣艰难度日)

评论列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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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01 21:04:21

现代年轻人的情感问题很多,需要这样的情感咨询师,很专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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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3-07 18:03:39

老师,可以咨询下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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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1-06 09:01:05

如果发信息,对方就是不回复,还不删微信怎么挽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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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9-09 05:09:27

发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还是不回怎么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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