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：撞见男友和别人挑戒指，我先怒提分手，再想办法让他好看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李涵墨被失恋了。

很狗血，李涵墨看着程遥和自家男朋友手牵手，亲亲密密的在首饰店里买戒指，还听见男朋友说：“上个月，涵墨就跟我说看中了这枚戒指，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款式适合你。”

李涵墨坐在贵宾室里，透过单面窗，面无表情，想起前两天跟男朋友吵架，程遥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慰，说尽了好话，她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，内心毫无波动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
店长坐在李涵墨身边，神色有些紧张，李涵墨和郑庭来过已经不止一次了，别说店长，就是店员，看到郑庭那张脸，都知道，这是李大小姐的男朋友。

李涵墨冷笑，现在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，真把我当傻子吗？

站起身，伸手拍拍衣摆，把一枚镶着硕大宝石的戒指戴在中指上，然后拿着手包，一手拉开贵宾室的门，然后目不斜视地从那对狗男女身边走过，随手把头发拨到身后，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耳后一晃而过，祖母绿的颜色在她指尖被阳光折射出一抹绿影，她的表情淡漠的就像陌生人。

程遥和郑庭手里还拿着那一对戒指，脸上的表情青了白，白了青，店长看着两个人就快失控的脸色，差点笑出戏，赶紧敛了敛表情，一本正经地走到两人面前，还假惺惺地微微弯腰：“不好意思，两位，这对戒指李小姐已经买了，麻烦请还给我们好吗？我们还要清洗包装送到李小姐那里。”

程遥的脸色更难看了，想使劲从手指上把戒指拔下来，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，店长按着程遥的手，板着脸：“小姐，不好意思，还是让我们来吧，毕竟这么贵的戒指，万一有什么磨损或者划痕，我们都不好交代，更何况，这对戒指已经是李小姐的了。”

郑庭悻悻地放下手里的男戒，面色极为难看，看着程遥，嚅嗫了半天挤出一句：“我先去追她。”

等他拿出手机给李涵墨打电话的时候，李涵墨早就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。

律师事务所的天台上，地上铺着桌布，桌布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烧烤，李涵墨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布上，一头大波浪卷发被她卷成了一个丸子固定在后脑勺上，袖子撸到上臂，高跟鞋扔在一边，一手拿着羊肉串，一手拿着可口可乐，嘴里塞得鼓鼓的，连咀嚼好像都变得困难了许多。

顾司珩坐在旁边，看着李涵墨正举着串，大口往嘴里塞，时不时用胳膊在嘴上一擦，动作豪迈得就像个占山为王的女大王，表情十分狰狞。

“涵墨，你要是难受，咱们去喝两杯，你这样暴饮暴食，会影响身材的。”顾司珩把那些扔的到处都是的铁签扒拉到一块，还用一张废报纸包起来。

李涵墨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，瞪大了眼睛望着顾司珩：“我难过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，还喝酒，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还陪我喝酒，少来，我就是借这么个机会吃个过瘾，你是不知道，之前那混蛋说我长胖了，老娘活活吃了两个月的草，馋死我了。”说完还往嘴里灌了一口可乐。

顾司珩笑：“真不难过？我之前看你为了他节食减肥，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。”

“喜欢啊，不喜欢我干嘛跟他在一起，但是，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，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，你说，程遥跟我多少年交情了，咱俩可是手帕交，从光屁股开始就是闺蜜，她居然截我的胡，这么多年，难道我看错她了？还有那个渣男，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，你算算，不行，我得把那些东西要回来。”

李涵墨使劲撕下一大坨肉，“我跟你说，眼瞅着我快30了，我妈天天在家催婚，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，多半也是扛不住压力，但是我发誓我绝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喜欢他，我李涵墨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他，我就想着，感情总能培养的，只要我努力学着去爱他，而且他也挺好对吧，可我没想到啊，竟然是个渣，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。”

说到气愤处，李涵墨突然把手里的铁签扔出去，直直扎进角落里摆着的一盆多肉的土壤里，动作粗暴，完全没有李家大小姐的气质和举止。

“谁年轻的时候没遇着几个渣，是吧！你不难过就行，我还怕你想不开呢！”顾司珩轻轻拍了拍李涵墨的肩膀。

“我为他想不开，我呸，不行，不能让人看我笑话。”李涵墨突然收敛了神色，一派严肃，目光炯炯地望着顾司珩，“从明天开始，把你身边所有的青年才俊给我介绍个遍，我要相亲，我要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，而且我还要我男人全方位碾压那个渣男。”

顾司珩简直乐了：“你确定要去相亲，你别把人家吓跑了。”

2

顾司珩以为李涵墨是在说笑，可第二天中午，两个人去事务所餐厅吃饭，看着坐在自己面前，神色严肃而凝重的李大小姐，他只觉得手里夹着的半根鸡腿都吃不进去了。

然后，手机欢快的唱起来，顾司珩一手举着半根鸡腿，一手举着电话。

“喂，小顾啊！我是李妈妈呀！”

顾司珩手里的半根鸡腿……掉了。

“李妈妈好，您最近身体还好吧！”

“好好好……我就是打电话来跟你说一声，涵墨相亲的事就麻烦你了啊！我这边也给她留心着，你那边也麻烦你多多介绍啊！李妈妈知道，你介绍的肯定不会错……”

……

李涵墨把筷子伸进顾司珩的餐盘里，夹走了最大的一块排骨，动作优雅轻盈，神情温和冷静。

顾司珩把筷子往桌上一拍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，眼睛一闭，深吸一口气，眼睛一睁，望着李涵墨：“行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我只有对不起他们了，这样，我一会就去打电话，你等我消息。”

顾司珩的效率很高，李涵墨躺在沙发上，脸上敷着面膜，正举着手机和庄小严聊天，聊天内容，请参看李涵墨和顾司珩的说话内容——相亲。

庄小严胖乎乎的脸在镜头那边，发展趋势已经不可控了，现在表情一大就容易出画，真不知道梁延卿怎么能把一个小胖妞养成一只宠物猪。

“相亲啊，延卿有个好朋友，也是我以前一个老师，我觉得他人不错，要不找机会让你们见见？”庄小严举着手机说话，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，往庄小严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糯米糕，腮帮子被撑大一圈，更显得圆了。

李涵墨不忍直视那张又胖又粉嫩的脸蛋，这恩爱秀的让她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珠子：“行了，我这正失恋呢，梁延卿在我面前这么宠你真的合适吗？让他滚一边去，我跟我合伙人已经预定了最近一段时间，你等我把他介绍的见完，我再去见你介绍的啊！”

庄小严笑眯眯地点头，正准备说什么，这边顾司珩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
“我跟你说，我跟我一哥们说好了，人家29岁，大你一岁，是个风投师，人家最近可是上过财经杂志的，长相身材一流，绝对把你之前那渣男碾成粉末，但是说好，你要是不喜欢，你也别吓着人家，最好从头到尾保持好你李大律师的风度和气质。后天星期天，下午两点，事务所旁边那家咖啡厅，他会在桌上放一朵玫瑰花，记住，要淑女。”顾司珩在那边“啪啪啪”说了一大堆，还没等李涵墨反应过来，电话就挂了。

李涵墨脸上顶着面膜，手里举着电话，一脸懵。

正在发愣，李家妈妈从楼上小旋风一样跑下来，手里还拿着一只红色记号笔和一个老式的农历日历表，一溜全是红圈圈：“涵墨，我跟你说，你高叔说正好认识一小伙子，又高又帅，事业有成，前几年忙事业去了，一直单着呢，我已经跟你高叔说好了，下个星期四，黄道吉日啊！晚上八点，翠微路上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，哎呀，你高叔可是个靠谱的人，他介绍的我心里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呐！”

她睁着充满幻想的亮晶晶的眼睛，“年后结婚，开春怀孕，哎哟，我明年就能当外婆了，我跟你说，隔壁老王家又添了一个孙女，人家现在儿女双全，我们家这连个影子都没看到，我可跟你说啊，这次你得认真对待……”李妈妈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。

李涵墨揭了面膜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踩着拖鞋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我先睡了啊！妈，你早点睡……”

李妈妈一愣，然后皱着眉：“老李，你看看你女儿，要相亲也是她自己要求的，你看现在这个态度……”

李涵墨打开手机备忘录，记着后天下午两点咖啡厅，下周四晚上八点“和风餐厅”，顺便删几条程遥发过来的短信，冷笑了几声，盖被窝睡觉。

3

何叶又被前女友堵在公司门口了。

这个前女友是何叶的初恋，一说起她，就是感慨万千的想当年。

何叶老家在江城，家境一般，当年在大学里交了个貌美如花，家境优越的系花女朋友，轰轰烈烈谈了四年恋爱，结果临到了了，那姑娘抽抽啼啼地跟他说：“我爸同意咱俩的事，但是你得入赘。”

何叶如遭雷劈，顿时觉得自己的一颗男儿心被侮辱了，虽然说他家里不如女朋友家富有，但是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吧，而且现在都什么年头了，居然还要求入赘，那态度非常坚决，坚决不同意，这不搞笑呢嘛！

好，这一个不同意，那娇滴滴的初恋女友，落了两滴泪，指责他不够爱她，然后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，何叶一时间风中凌乱，感情这四年的朝夕相处是打了水漂，陪这大小姐消磨时间呢吧！一气之下，二话不说，提着小行李箱，拿着offer直奔伦敦。

何叶回国之后就一直做风投，眼光独到，出手快准狠，这些年倒是拿下了不少大的投资项目，慢慢地在业界也闯出了名气，最近接受一家财经杂志的访问，上了封面人物，又参加了两个访谈节目，凭着一副而立之年的成熟气质，装出来的温柔性情和一张极具有欺骗性的俊朗外表，如台风过境，一夜之间涨粉数十万，收获迷妹无数。

何叶整天躲在梁延卿的“人间烟火”里厮混蹭饭，人前那副温文尔雅，风度翩翩早就被扔出去喂狗了，可最近，眼瞅着梁延卿和庄小严两个人越来越腻乎，如胶似漆，那个恩爱秀的，每天暴击何叶一万次，他每天都拖着残躯，捧着受伤的心灵，从“人间烟火”里带着生无可恋的脸回家。

坐在家里，深刻反省自己为什么如今已经事业有成，却还不如梁延卿过得快活，很快，他觉得自己该找女朋友了。

这个想法刚被他肯定并且打算予以实施的时候，前女友出现了……

抹着泪，苍白着脸蛋，坐在何叶公司楼下，每天用一种怨念丛生，我见犹怜的眼神和表情望着何叶，何叶每次从门口走过，身上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，恨不得仰天长叹，想当年，果然是年轻，眼神不好使，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呢！

前女友每天就这么在楼下堵何叶想复合，搞得全公司都用一种“你始乱终弃”的眼神看着他，居然还有人把这一幕拍下来放到了网上，何叶不堪其扰，每天上下班恨不得乔装打扮从后门走。

这时候，顾司珩的电话来了：“我合伙人，28岁，高挑纤细，绝世大美人，温柔如水，素质极高，家教极好，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？”

何叶虽然不喜欢相亲，但却觉得，这时候，简直就是天降神兵，拯救他于水火之中，忙不迭的答应，以至于，都没来得及考察顾司珩说的到底是不是……事实。

很久以后，何叶重新回味顾司珩说的这番话，然后看着那个一边抠脚丫，一边敷面膜，一边吃榴莲的神奇物种，只觉得，这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。

这边约下来还没几天，高叔那边也来电话了：“小何啊，是我老高，我跟你说，我一朋友家的闺女现在单身，她妈妈可着急了，托我给介绍几个小伙子，我一琢磨，你也单身有些年头了，这些年拼命地工作倒是耽误了终身大事，要不你去见见，这姑娘很优秀的，大律师来着，那模样那气质，配你顶好，你看行吗？”

何叶暗自琢磨，顾司珩那边接了，但要是万一不喜欢，等于白相了，要不高叔这边也应着，反正就是见一面，也不会掉块肉，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讨媳妇，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，这么想着也就应下了。

第二天，照例去“人间烟火”蹭饭吃，席间，庄小严不停地偷瞄他，那小眼神内容丰富得很，何叶笑着打趣道：“小严，怎么，今天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比梁延卿帅。”说着比了个撩刘海的样子，“要不要考虑踹了他，跟我，我保证对你更好。”

梁延卿夹了一块肉放到何叶碗里，何叶笑的眼一眯，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塞，结果辣的直飙泪，半截舌头吊在外面：“梁……梁延卿，你，你居然在肉里夹辣椒……啊，辣死我了……”

梁延卿淡定的给庄小严倒了一杯水，摸摸她的头，剃了鱼刺，把鱼肉夹进庄小严碗里。

庄小严咬着筷子头，犹豫了半天：“Alex，你要不要相亲，我有个好朋友，长得特别漂亮，最近失恋了，我想给你们介绍介绍，我觉得你们肯定很配。”

庄小严递杯水给何叶，何叶刚喝一大口，听见庄小严的话，全喷出来了……

“我最近是走了桃花运吗？怎么都上赶着要给我相亲……你们是觉得我特可怜是吗？”

4

何叶已经在位置上坐了半个小时，看着就快两点了，到底来不来，想着摸出手机就要给顾司珩打电话，号码还没拨出去，就听见咖啡厅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，毫无准备地侧头望过去，一个手上戴着祖母绿宝石戒指的女人走进来。

李涵墨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棉麻裙子，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披散下来，小巧的瓜子脸越发显得精致，手里拿着一个手包，一走进咖啡厅，就看见坐在最显眼位置上，那个面前放着一枝玫瑰花的男人，那男人显然也看见了她，从位置上站起来，面向她点了点头，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。

李涵墨在何叶面前坐定，挺直了腰板，下巴微微下收，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大家闺秀，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优雅精致。眼睛不经意一瞟，呼吸突然一粗，好想骂脏话，桌上居然是一朵塑料玫瑰……真是够了。

“你好，我是李涵墨。”她轻牵嘴角，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。

“你好，李小姐，我是何叶。”声音微微低沉，音量恰好两个人听见，分寸之间，都是教养。

事实上，李涵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一上来就这么做作，估计人也不怎么真诚，白长这么一副好皮囊了。

与此同时，何叶的心里简直就要把顾司珩鞭笞一百遍，说好的温柔如水，怎么是这么装的千金大小姐，我可伺候不来。

可两个人面上却是一派和气，从自己的职业到爱好，你一句我一句，聊得倒是很投机，但是气氛怎么看怎么鬼畜。

咖啡店老板手撑着下颌，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那边瞄，俊男美女相对而坐，脸上都带着最温柔最得体的微笑，可怎么看怎么怪异，一个浑身僵硬却笑眯了眉眼，另外一个每次端起咖啡喝的时候都暗自翻白眼。

咖啡厅老板就那么津津有味的偷瞄，莫名觉得两个人气氛很诡异，但出奇的般配，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
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，李涵墨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，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，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千金大小姐形象真是累到吐血，不经意低头看手表，何叶一看对方开始看手表了，立马招手：结账。

李涵墨又恰到时候的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，如果顾司珩在现场，肯定会被李涵墨做作的表演恶心到狂吐不止。

老板拿着账单走过来，却见何叶一把从荷包里掏出一摞优惠券，一张一张的摆在桌子上，然后算了算，真诚地抬头望着老板：“这些够抵一杯了，你就给我结这位小姐的一杯就好。”

老板看着何叶真诚的眼神，嘴角直抽搐。

李涵墨坐在对面，脸上表情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崩坏，然后她抬起手，抚过额头，轻轻敲了敲桌子：“我自己付我自己的好了……”然后，从手包里抽出一百块钱放到桌在上。

何叶一看，脸上笑意又加深了几分，就那么顺杆爬的让李涵墨自己付了账。

顾司珩在家里给自家宝贝萝莉做饭，狠狠地打了两喷嚏，脊背一凉，莫名打了个哆嗦。

李涵墨站在咖啡店门口，礼貌地向何叶道别，然后朝事务所走去，背过身的那一刻，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，捏着手包的手都快把手包给捏碎了。

“顾司珩，你就给我介绍这样的人，你死定了……”

何叶脸上依然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，眼里掠过一丝狡黠，嘴角的弧度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翘，吹着小口哨，哼着小曲，一个电话打给梁延卿：“晚上我要吃核桃酪，我今天心情好。”

五、

李涵墨觉得相亲是件很不靠谱的事。

李涵墨坐在饭桌上，神色恹恹，李妈妈正眉飞色舞地跟她说下周四要穿什么衣服，带什么首饰，争取一口气拿下。

本来对相亲还报有一丝侥幸，可在见了何叶之后，突然就觉得实在是不靠谱，连顾司珩这么铁的关系都只能介绍个这么奇葩的男人，那些叔伯就更不能指望了。

本来打算斟酌一下措辞，跟老妈商量着不相了，却听见李妈妈说：“哎，你那个好朋友程遥，要结婚了，还是奉子成婚呢！今天下午她来家里送请柬，那肚子少说有三四个月了吧！你看看人家，再看看你，好不容易谈一个还崩了……”

李涵墨简直就要把筷子给捏断了，眼睛一下子气的血红血红的，咬牙切齿道：“周四是吧！就这个，我还非拿下不可……”

那边何叶正坐在饭桌上跟梁延卿和庄小严描述下午的场景，一边说一边笑的不行。

“那姑娘，笑的也太假了吧，我觉得那笑就跟空姐咬筷子练出来的差不多，好几次表情要崩，却还要保持笑容，你们是不知道，我坐在对面，憋笑憋得有多痛苦……”

很快，何叶就笑不出来了。

因为他到翠微路“和风餐厅”的时候，看见包厢里坐着一个高挑纤细的背影，头发挽成了一个髻，穿着墨绿色的小西装，袖口往上卷了两道，露出白皙的半截小臂，那墨绿色地衣袖衬得那小臂简直白的反光，何叶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句“皓腕凝霜雪”，就凭这一小节手臂，这姑娘就绝非凡品。

他站在门口敲门，然后看见那个女人站起来回头，四目相对，何叶那一刻其实是想夺门而去的。

李涵墨今天穿的非常干练，裤子包裹的笔直双腿，墨绿色的小西装外套微微敞开，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，头发挽上去，碎发轻轻搭在出两只干净剔透的耳朵上，带着一对银色的耳坠。

李涵墨一下子没绷住，表情很错愕：“怎么又是你？”语气，听上去，十分不满。

何叶走到桌边坐下，挑眉，心想：怎么着，听着好像很嫌弃我。

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，还没开口问。

“核桃酪。”
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，何叶抬头看李涵墨，李涵墨也抬头看他，何叶合上菜单，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，一脸兴趣地望着李涵墨：“除了核桃酪，其他的李小姐点吧，我对这家餐厅也不熟。”

李涵墨倒也大方，随手点了几样菜，然后对着何叶：“我没想到又是你，饭吃完了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！”

李涵墨原是准备无论如何，今天这个对象一定要拿下来，可一看到又是上次那个，就有一种冤家路窄，走路掉进粪坑的感觉，别说拿下来，要不是怕对老妈和高叔没有交代，饭都不想吃了。

显然李涵墨不耐烦再维持那张虚假的面具了，表情变换十分精彩，何叶坐在对面，看的津津有味，想不通，一个大律师，快30的年纪了，怎么还能把情绪这么直白地表现在脸上，让人一眼都能看个底透。

“李涵墨，咱们试试呗，连相两次都是同一个人，也许是缘分。”何叶屁股往前挪了挪，尽力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。

李涵墨一口水差点呛着，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睁着黑亮眼瞳的男人，本来很严肃的表情，一下子笑崩了，因为从李涵墨这个角度看过去，何叶的姿势和表情，就差一条摇晃的尾巴了。

何叶看着李涵墨一下子笑开，小巧的瓜子脸上，一双笑成月牙的眼睛，一只手虚掩着嘴巴，乐不可支，笑得东倒西歪。

没有了上次标准的大家闺秀式笑容，带着一点随意，一点不在乎，想笑就笑，一双半月眼里全都是笑意。

气氛倒是一下子就松了下来。

吃完饭，李涵墨拿着钱包出去结账，却发现何叶已经付过账了，李涵墨不傻，稍微转了一下脑筋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，想来上次在咖啡厅，他是故意的。

其实，人还不错。

6

李涵墨没答应何叶说要试一下，可也没有明确的说不要。

何叶攥着手机，屏幕上是李涵墨的电话号码，还是上次顾司珩私下里偷偷给他的。

打还是不打，约还是不约，眼瞅着都过了大半个月，再不联系，就真的自动默认为pass了，何叶坐在床上，手机屏幕黑了亮亮了黑，一脸迷茫。

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？

要是她压根就不接怎么办？

要是她说又相了一个怎么办？

李涵墨也坐在床上，刚刚和庄小严视频完，两个人就到底要不要和梁延卿那个朋友相亲做了一系列讨论，结果也是白讨论半天，庄小严就是一和稀泥的，相也行，不相也行，完全没有给出任何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。

就这么磨磨蹭蹭，磨磨蹭蹭，半个月又过去了。

李涵墨眼看着程遥的婚期要到了，赶紧给庄小严打电话，强烈要求赶紧要梁延卿把他朋友介绍给她，她再一次下定决心，无论如何，这一次一定要拿下，不管了。

于是，无辜的何叶被通知要参加第三次相亲，他拉着梁延卿：“梁延卿，你就这么把我卖了，我跟你说，我想追上次相亲的那个姑娘，我这边还没搞定，你瞎捣什么乱……”

梁延卿才不管那些，反正庄小严已经说了，要把何叶介绍给李涵墨，那何叶就得老老实实参加，为了安抚何叶，梁延卿还特地做了一碗核桃酪给他，何叶被一碗核桃酪就带歪了，别别扭扭的答应勉强参加一下。

李涵墨走进“人间烟火”，一股浓郁的核桃酪的味道飘在空气里，光是闻着就觉得肯定地道，庄小严神秘兮兮的拉着她往包厢里走。

“涵墨，我跟你说，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，你好好把握啊！我就只能帮你到这。”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。

何叶坐在屋里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翘着二郎腿还不停地抖腿，歪着身子，手里拿着手机，嘴里咬着一根牙签，怎么看都像一个小流氓。

李涵墨推门进去，何叶咬着牙签抬头，安静几秒钟，不小心牙签把舌头扎了，何叶疼得龇牙咧嘴，看着李涵墨站在门口，立马放下腿，坐直了身子，一把把嘴里的牙签拿出来往身后的垃圾桶里一扔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：“又是你啊！李小姐。”

李涵墨站在门口看着何叶的样子，错愕半晌一下子笑出声来，何叶看着她，逆着光，光线从她身后弥漫而出，听见她爽朗夸张的笑声，这一刻，何叶确定，这姑娘，他很喜欢。

“何叶，咱们试试呗！”声音里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意，李涵墨走进来，把包挂在门后的衣帽架上，坐在何叶对面，“人间烟火”的桌子都很小，两个人对坐着，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往前一伸就能触到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