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约者日记 第2章 可是那双眼,飘荡着好色与贪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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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约者日记——审判

选自《女婴日记》,吸血鬼雷·迪亚·霍克的女儿幽·霍克的日记

公元2000年,深秋。

1

契约者日记 第2章 可是那双眼,飘荡着好色与贪婪

我喜欢来这家小店,尤其是在深秋,站在这众多漂亮的水果前看这条小巷,梧桐叶已经红透了,像一杯沉年的红酒。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映在屋顶上,映在灰色的墙上,映在路上,映在行人的身上,映在或悲或喜的面容上,映在人的真实的灵魂上……。这个季节,天空的蓝是清澈的,几片云偶尔小聚,而后擦肩而过,带着它们洁白的心情继续旅行。

小丽帮我把两箱蕃茄汁绑到脚踏车后面,我又从水果篮中拿了几个火红的蛇果放到车筐里。

“亲爱的,多少钱?”我问道。

“算我的,生日快乐!”她微笑着说。

“不可以的,多少我不管喽,这是钱。”我估量了一个价格,从钱包中掏出钱,放到了水果篮下,骑车冲了出去,又大叫道,“晚上八点准时到我家哦!”

小丽是我的好朋友,她一头短短的卷发,棕色的大眼睛,圆圆的鼻子,中等身材,略微有些胖,总喜欢穿件花裙子,非常像隔壁玩具店橱窗里的布娃娃。她曾经有个男朋友,但一年以前,那人失踪了,她身上的花裙子是那个男人最喜欢的。

2

我将脚踏车靠在花园的蕃篱上,玫瑰花开的时候,这花墙引来各色的蝴蝶舞蹈。要进去了,再享受一下阳光吧,每次都这样恋恋不舍,这深秋的阳光,美丽、温暖、纯洁,是那个人几百年的梦。我想那蕃茄汁和蛇果上已经有了浓浓的阳光的味道,我看向它们微笑。

“它们真的好可爱,为了我们美好的生活,而努力成熟,所以你必须开心。”我不开心的时候,他总是这样哄我,为了他,这十几年来,我努力让自己快乐,我努力擦拭我心灵的黑暗,让阳光射进来,温暖我,也温暖他。

日暮,天色渐暗,夜空中第一颗星出现,我才舍得这一切,从小客厅的侧门进了古堡。

“雷,我回来了。”我用手推车把货物运进厨房的仓库中,厨房中的灯亮了。

“我的女孩儿,回来了。”又是那个热情的声音,我每天回来,他都会以很饱满的感情欢迎我,然后轻吻我的额头,好像久别重逢。

“给你。”我从包中掏出灯泡给他,“快去书房把它换上,不要再点蜡烛看书了。”

“谢谢,我的女孩儿。”不知从什么时候,他总爱跟我说谢谢,他每次说,我都会好难受,我没有告诉过他我的感受,只要他喜欢,说就说吧。

我笑笑,开始“参观”他的庄园酒店为我准备的晚宴,我发现了那瓶红酒。

“天,这太珍贵了,等你生日时,再喝好了。”我抱起那瓶红酒感激地说道。

“我已经定了的事情,不要再改了,去,把那辆黑色跑车擦了,你一会儿要用哦。对了,你的那些朋友中有多少人来过咱们的吸血鬼餐厅?”他笑着问。

“好像只有小丽和乔分别在两年前和四年前来过,小丽两天没睡觉,乔呢,披着那件当天抽奖抽到的吸血鬼披风到处张扬他的勇敢,他高中时的那几个哥们快要被他的恶作剧搞疯了。”

“对了,我又订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的连环画和小说。”他想起说。

“真的?哈,有的看了,我去擦车。”我好兴奋。

3

残阳西照,孤独的夜依旧追赶他深爱着的霞光女神,但每天都注定在女神的背影消失后,失望地丢下悲伤的星辰,或多或少。我换了衣服,开着我的黑色跑车去接罗,他是我今晚宴会的男伴,我们相识在一个教堂的门前,那天,他穿了一件洁白的衬衫,在阳光下凝视远方的神情引起了我的注意,别的朋友都是八点到,我只要求他在七点三十分到场,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。夜色笼罩这世界的时候,我的跑车开到了教堂门前。

“你今天好美,真是我的天使。”罗被我的美貌惊住了,他呆呆地看了我半天,才冒出这么一句没水准的赞扬。

“我累了,你来开车好吗?”我笑道。

“哦,难以相信,你的声音也同样迷人,你简直就是个完人,哦,上帝,你是不是真的把您的天使送给我了?”他深情地望着我。

“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话吗?”我问。

“没有,一句都没有,你只是冲我笑,不过我已经醉了。你不知道,当我收到你给我的邀请信时,我有多兴奋。”他张开双臂想拥抱我,我闪开了,又一笑,说道:“那就走吧。”

“这车真棒。”他开着车,很兴奋。

“它叫黑暗天使,是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我介绍。

“哦,黑暗天使,神秘、魅惑、美丽,像你,你父亲是上帝么?哦,不,是撒旦,是撒旦么?”

我只是笑,不说话。

“你真的很爱笑,我以后就叫你‘笑天使’吧。看,这是我的十字架。”他炫耀着他胸前的黑色十字架。

“可以把它送给我吗?”我要求。

“当然,我的宝贝,这算定情物吗?”他一手把握方向盘,一手摘下十字架递给我,同时欲抓住我的手,我把手从手套中抽了出来,他只得到了手套,“这算是定情物,哈!”

我微笑。

4

“天,你真的住在这古堡之中。”罗的声音有些颤。

“开进去吧,我的骑士。”我鼓励他。

那扇十八世纪重新安装的铁制大门打开了,车子缓慢地驶了进去,在幽森恐怖的古道上开了很久,仍没有看见古堡。

“这庭院好大。”

“汉基霍克古堡兴建于十八世纪中叶,经历过奢华、辉煌、战火、瘟疫、屠杀、阴谋,住过伯爵、王储、公主、逃难的国王,还住过……住过吸血鬼,传说血色玛丽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,于是在附近的农庄里就有很多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儿家失踪,想想啊,我家好像真的有个玛丽时代的浴盆,红红的。这里,除了我和这辆黑暗天使是二十世纪的,其它的都是十八世纪以前的。”

“吸血鬼,血色玛丽……”

“你怕吗?”我微笑地凝视他,看出他心灵的胆怯。

“不怕,我的天使在,不是吗?”他说话时,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。

古堡在夜色中由远及近,逐渐清晰。今夜空中没有星,只有那弯凄楚的月,仿佛夜的伤口,偶有猫头鹰飞过,悲鸣一声消失,晚秋的风真的好冷,我紧了紧领子,看看身边的罗,罗强装出骑士的勇敢,滑稽好笑,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。

我们将车停进车库,从后门走进古堡,先经过的是大型宴会厅,已经有几位来“雷霍克庄园”游玩居住的旅客在摆满美食的长桌前徘徊了,他们都穿着十八世纪的衣服,服务员给他们每人都发了面具,罗在这极尽奢华中木呆呆地站立了足足五分钟,我看着他,欣赏着他的表情,欣赏着他的灵魂。

“走吧,这只是这古堡的过眼浮华,去看看它的灵魂吧。”

“你是说那个闻名遐迩的吸血鬼餐厅?”罗从刚才的兴奋中被我吓出来,苦笑着问道。

“我更愿意用‘臭名昭著’,我们广告词的用语,我带你去的不是那儿,我带你去看我家的油画。”我对他挤挤眼睛,拉住他的手臂往画室走,经过那十八世纪末的钟时,已经7点55分了。

我打开那扇幽禁黑暗的门,罗看着那无尽的黑暗,胆怯已经在他的脸上形成脸谱。

“进去吧,我的骑士。”我又鼓励他。

“我们还是去大门口迎接客人吧。”

“不要,你一定要去看看我父亲画的画。”我调皮地冲他眨眼睛。

“好吧。”

我拉着他走了进去,这时,隐约听到了门铃声,我丢下他,带上那门去迎接我尊贵的客人们,背后传来罗大声的呼喊,他喊着我的名字,一声又一声,我继续向前走,我尊敬的客人们在等我不是吗?

“哈,你们真配合啊,哪弄来的十八世纪款式的衣服?哟,那还有个十五世纪的。”我兴奋地看着大家,仔细地检查他们的佩饰。

“别忘了,我们是剧社的。”扮成吸血鬼的乔大声说道。

“幽霍克,你今天真的好美。”娜娜真诚地赞美道。

“是啊!”有几个男生起哄,“看看,我们几个谁做你今晚宴会的男伴?”

“他已经来了。”我神秘地说。

又一阵起哄声。

我将他们迎进去,目光轻扫过那边塔楼上雷那双凝视弯月的眼,我深吸了一口夜的冷冷的空气。

我坐在那儿看着兴奋的同学们,看着兴趣盎然的旅客们,这古堡每两年开放一次,来圣霍克庄园游玩,能够参加汉基霍克古堡的化妆舞会在旅游团看来是一种荣耀,只有为数不多的旅行社能拿到代理权,所以这个旅游项目的价格被市场炒作得很是惊人,所以游客们都是一些有钱人。我曾经看过旅行社关于这个项目的宣传品,里面宣扬吸血鬼的传说,鬼魅、情欲、诱惑、迷乱、血腥、暴力……他们用这些带着感观刺激的词汇吸引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。今天的化妆舞会采用了来自意大利的古老面具,那些贵妇人、阔小姐们穿着奢华的晚礼服,露背的、低胸的,影影绰绰,糜烂的上流社会,我有种砸碎这画面的欲望,骄奢淫逸、纸醉金迷的兽披着文明的外衣,撕了它,裸露它的黑暗,面具,或许在某一张面具下还藏着一个吸血鬼的面庞,这“丑陋”的美丽面具。

“幽,你怎么不拉着你的男伴跳舞?”小丽提着那十八世纪款式的长裙走过来问我。

“哦,天,我把他忘了。”我立刻站起来,“这玩笑开大了。”

我打开那门,打开灯,只见罗瘫在画室的一角,面色如纸,他的对面是那个珠宝商人女儿的画像,雷刚刚画完的,放在那儿晾干。

一阵风吹来,好冷。我发现这画室的窗被打开了,一定是罗惧怕黑暗,打开了那窗,微弱的月光射了进来,好巧,正好打在那珠宝商女儿的脸上。那窗原本是钉死的,可想而知那因为恐惧而突变的破窗的力量。

“罗!”小丽叫了出来。

“啊,小丽,小丽,救我,救我!”罗抱住奔过去的小丽,瑟缩在她怀里。

表演吧,我的骑士,我暗笑。

“小丽,他是谁?”我明知故问。

“我跟你说过的男朋友。”小丽回答。

“呃~,那可是太巧了,我在教堂门口认识的他。大家去跳舞吧,也带上他去吃些东西。呵呵,真的太有意思了,小丽,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前男友。”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。

手足无措的小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,就随波逐流,众人听从了我的意见。大座钟敲了9下,她们应该来了,我环视周围的美丽面具,哪一张下面是她们呢?

5

“喂,这家伙来这儿,是你故意设计的吧?”乔小声问我,一脸知道真相的得意。

“可惜,法律中没有无耻罪。”我瞥了一眼自以为聪明的乔说道。

“你呀,多管闲事儿,回头小丽再埋怨你,你说今天多尴尬。”

“那怎么办?别人不能这么白白死了,让他逍遥法外。”

“你看他,不知道又和小丽说了什么,又和小丽打情骂俏上了。”他示意我往那对“情侣”方向看。那男人眼中的含情脉脉叫我恶心。

“他的表演才刚刚开始,继续看吧。”我说。

“你过生日,校董也没回来呀!”

乔,瘦瘦的,中等个儿,头发向后背着,面颊上有很多小雀斑,戴个黑框眼镜,大嘴,笑起来,两颗小老虎牙露出来,怪不得喜欢研究吸血鬼,整个一变态科学家的雏形。他还喜欢打听家长里短的事情,对待打听小道消息的工作认真程度叫被问的人头要炸掉,且是学校著名的“广播电台”。我无奈地看了看这个可爱的“广播电台”,没说什么,拿了个盘子,夹了些沙拉与鲜奶油蛋糕,坐到一边吃着看着无奈着,那舞池中不停转动的裙子让我目眩。

“请问,能陪我跳支舞吗?”有人请我跳舞,我抬起头,他戴着面具,那双深蓝色的眸子藏着几百年的岁月,深邃、魅惑,我承认我着魔了,我放下盘子,伸出右手,我们舞进舞池。

“夜和昼相距多远?”他问我。

“像你我的距离。”我回答。

“我的女孩儿,十八岁了,想对自己说些什么?”他又问。

“我要照顾那个抚育了我十八年的人,哪怕我做不了什么,陪着他也好!”

“他不是你父亲,不是你兄长,你陪他做什么?”

“夜太漫长了,这古堡里太冷了。”

“好啊,你这个混蛋在这儿了!”一个女高音叫了起来,好戏开始了,舞曲断了,所有的人驻立在原地,看着舞台上的罗与那女子。

“罗怀特!”又有一个女子走上台。

我回身再找刚刚陪我跳舞的父亲,他消失了。
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罗站起来护着小丽,小丽拨开他的胳膊,疑惑地看着,疑惑中略带些敌意。“你们是谁?”小丽质问道。

“我是谁?”那两个贵族小姐异口同声,“你问他!”

小丽看向罗。

“走吧,小丽,我们去你家的杂货店。”罗要拉上小丽离开,小丽钉在那儿,想看穿她的男友,可是爱神是不会让她看穿的。

“还钱!”来者又异口同声。

“钱?什么钱?我找你们借钱了么?”罗一脸的无耻。

“我借给你500万。”红衣女子说。

“我借给你1000万。”粉衣女子说。

“哦,是吗?那把借条拿来啊!”罗说着伸出手。

“先生、小姐们,你们看看这个骗子,他厚颜无耻!我跟他在巴格达浴室认识的,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住了,信了他的话,付出了感情、身体、青春。”粉衣女子控诉说。

我盯着我的“猎物”,确实,他有一张还算帅气的面庞,下巴留着时下流行的小胡子,衣冠楚楚,举止行为、举手投足间像个绅士,可是那双眼睛,就是那双眼睛,飘荡着好色与贪婪。

6

舞会散了,只剩下我和朋友们,当然还有我的“猎物”,我拉着所有人进了吸血鬼餐厅,乔变得更为兴奋,走到一组正在吸血的吸血鬼蜡像旁,轻抚吸血鬼、轻抚被吸女子的脖子与胸部,女子脸上的兴奋与笑容诠释着在极度幸福中的死亡。我咳了一声,乔会意离开了雕塑。

“幽,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,我想回去。”小丽说。

“好,我马上放你回去,可是你必须喝完这杯葡萄酒再说,跟我说生日快乐,今天我十八岁了,父亲才把它送给我的,象征着我已经成人了,真要命,他要把我培养成为大酒鬼,呵呵!这可是瓶有着百年历史的红葡萄酒,那血红色的酒,好美!我去拿,喂,你们要不要加冰?”我问大家。

“要!”有人应声。

“等着我啊!”

突然,全场漆黑,有人尖叫,随后这个声音又说:“乔!肯定是你干的!你把灯打开!”

我走到德古拉的位子上坐下,坐在吸血鬼至高无上的位子上,凝视着沉寂的黑暗。

“罗怀特。”戏剧社的男演员阴冷地叫道。

“谁?谁?你是谁?” 罗怀特的声音又在颤,那声音穿过黑暗,传达濒于死亡的恐惧。

我好渴,想喝些什么的欲望越来越强,我要喝,我要喝!

“玲,珠宝商女儿,22岁,珍尼,银行家的女儿,23岁,玛格丽特,同一个银行家的妻子,40岁。”我模仿着德古拉的声音背诵这份带血的名单。

喉咙干渴,嘴唇干裂,逐渐,渴,蔓延我的全身。我要喝!我要喝!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呼喊。

“你们这些吸血的家伙离我远些!离我远些!”罗歇斯底里地大叫。

突然一束惨白的光出现,男演员站在这白光中,那狰狞可怖的脸已经让罗没有叫的勇气了。

“你别过来,你别过来!”他在男演员周围隐约的光中翻滚着逃命,他滚到一个人的脚下,在微弱的光中,他认出了那是小丽,他央求她,她不说话。

“不!不!珠宝商的女儿不是我杀的,不!不!珍尼、玛格丽特是她们自愿献身的,钱也是她们自愿给我的,我无罪!我无罪!那个死了的玲,没有自知知明,瞧她那副蠢样儿,发面饼一样的身躯,同她那个老爸一样,还有那个珍尼,和她妈妈一样美丽性感,但是空有一副皮囊,脑袋里全是草,笨死了……你们,你们,你们有什么权利审判我,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幽灵,见不到阳光的东西!”

最后一句话刺痛了我,我冲进那光,揪住他的衣领,恶狠狠地说道:“你给我听着,我今天不是要审判你,我是要喝你的血!但是你的血好脏,我恶心!但是我的狗不怕脏,它好几天没喝到人血了,娜娜,放狗!”

“遵命,主人,来,您先喝一杯,这是新鲜的、干净的,坐回您的宝座上吧,慢慢欣赏您可爱的牧羊犬吸血的样子。”娜娜把那杯红色的液体双手呈给我。

我的牧羊犬蹿了出来,趴在了罗的身上,冲他吐着舌头,粘稠的口水流了下来,滴到他的脖子上,他惨叫了一声,晕了过去。

灯亮了,人散了,小丽像这里的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,为了这个比她大5岁的男人,她把整个儿心都掏了出来,这个在贵妇人间浪迹留情的家伙,可能是一时厌恶了那些华丽的女人,一次到教堂看到了纯朴可爱的丽,于是他的爪子伸向她,几束鲜花,几句甜言蜜语,丽便奉献了一切。我和小丽是高中时期的同学,她家的杂货店,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,只有在这里才能买到一些非常古旧的日用品,比如说一种老式的灯泡、家用火石、某个老牌子的信纸等等。前不久,我去给父亲购买一种他钟情了一个多世纪的剃须膏,在她家门店桌上看到了罗怀特的照片,我当时很震惊。因为从父亲那儿得知,这是一个和很多女人都有肉体关系、金钱债务的败类,但是却没有一条法律条文能够制裁他,因为如他所说,她们都是自愿,无论钱,还是身体。于是,我和戏剧社的几个人订了今晚的计划,当然,我没有告诉“广播电台”全部的剧本,他在排练的最后一天,才被叫来,做了临时演员。

7

月已西沉,肚子又疼了,我又从床上爬起来,吃完蛋糕没喝水,渴啊,那红葡萄酒一点都不解渴,还不如用蕃茄汁呢,戏剧散场后,我喝了一大瓶凉水,好痛快,可是到了深夜,这肚子就跟我别扭起来了。从卫生间出来,想起了被我抛到脑后的父亲,于是,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他卧室的门。我放下烛台,喊了两声,他不回应,准是生气了,我走过去,拍拍木板,他还不理我,我只好打开了棺材的盖子,在微弱的烛光中,我看着他假寐的样子,感觉他的睡态像个婴儿,就是没有呼吸,没有心跳,没有脉搏,全身冰冷。

这时,他睁开一只眼睛看我,我好喜欢他深蓝色的眼睛。

“别跟在博物馆里看木乃伊一样看我,肚子好点儿没?”他问我。

“你知道我闹肚子啊,那还躺在这里?都不知道去看我。”我说着坐到棺材上,没坐好,跌了进去,好不容易才爬出来,雷在旁边看着我笑。

“你啊,还像小时候一样。”他坐了起来,“我把你拣回来时,你才这么大,一转眼,成大姑娘了。”他比划着说道。

“为什么18岁之后,我就不能叫你父亲了呢?这是你们吸血家族的成人仪式吗?”我问他,“我还是想叫你父亲。”

“那瓶葡萄酒怎么样?”他沉默片刻转换了话题。

“不好喝,没有葡萄汁好喝。”我实话实说。

寂静,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说话,只是这样互相凝望着。

“雷,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。”我打破沉寂,评价起棺材上方的一副油画。是的,我严格遵守他的规矩,从今天开始称呼他的名字。

“是吗?”

“嗯,你外婆,你妈妈都好美。”

“1710年10月11日,午后,秋日金灿灿的阳光,晒在身上暖暖的,好舒服。”他幽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泪光。

我从棺材上跳下来,走近他,抱住他的头,想用我的体温温暖他,他偎在我怀里,像个孩子。

8

几天后,传来了罗怀特入住玛丽亚精神病院的消息。有人资助他住进了72号病房,那个传说中,没有人活着出来的病房。

那天下午,我没有课程,就提早从巴黎赶回勃艮第。为了就近照顾吸血鬼父亲,我放弃了牛津大学的入学通知书,而选择了巴黎第一大学。入学前,雷让我签下了一份《条约》,《条约》规定:上学期间,严禁与人类谈恋爱;每天所修课程全部结束后必须回家,学业紧张不具备回家的条件时,允许养父吸血鬼雷·迪亚·霍克近距离保护、监视;如违反上述条例,将剥夺养女幽·霍克的上学资格。做为一只几百岁的有身份、有地位、有人脉、有钱的吸血鬼,这样的《条约》可不只是文字,围绕它开展的监控系统很是强大:十八世纪中叶,这所大学还被称做索邦神学院的时代,雷·迪亚·霍克就和当时的神学院校长很是熟络了,在漫长的几百年岁月里,他给欧洲很多著名的大学都捐助过金钱与物资,就算是我选择了牛津大学的某个学院,我也会时刻被他和他的人脉关系紧紧监控。

庄园酒店的司机准时抵达校园门口来接我回古堡,我的课表与一切行程安排都贴在了车门上。司机是位四、五十岁的大叔,受过高等教育,入职庄园酒店的时候,正好赶上我上小学,因为口齿清晰、法语标准,而被父亲选为我的司机接送我上学,这一送就是十几年。

“下午好,索尔先生。”我坐进车问候他。

“我来的路上碰见了你的朋友小丽,就是那个妈妈是亚洲人的小丽。”他字正腔圆地跟我交代着事件,“小丽说她想见你,请我带你去她家的杂货店。”

“好啊,我正好去看看我要的信纸是否到货了。”我答应了。

到了杂货店,见小丽拿着个小箱子正焦急地等我。我打开车门出去,问候她:“下午好!怎么你今天也没有课吗?”“我请假了,乔跟我说了那家精神病院。”她回答道,“我想去看望下罗·怀特,顺便把一些东西还给他,也算是个了结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帮帮我吧。”我心里极其不想去,但又不好拒绝那双企求的眼睛,只好答应下来。

“索尔先生,您认识一个叫作‘玛丽亚’的精神病院吗?”我问司机。

“就算认识吧,路不是特别熟的,一边开车一边找,我相信我能找到。它坐落在法国外省的一处森林里。”对方回答。

就这样,我和小丽上了车,赶往那个传说中拥有化尸坑的精神病院。

抵达那里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时分,我进了精神病院,寻了电话打给父亲,此时他已经醒了很久了,跟我讲电话的时候带着愠怒,听到我来精神病院后,变成了暴怒。他摔了电话,大概半个小时候之后,他出现在了这家精神病院里。来到这儿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索尔先生开除了。我替无辜的索尔先生求情,他就冷漠地坐在那里不予理睬。还在等待探视批复的小丽也过来求情,他很阴冷地盯着小丽,小丽一阵寒颤,躲到我的身后。

“我女儿已经帮了你很多了,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东西,你个人的爱情就这么珍贵吗?这一路如果出了什么危险?如果你的朋友死了,你怎么交代?滚,不要在这儿假慈悲替人求情,索尔先生的罪是因你而为。”他压抑着他的愤怒,还算平和地说出这段话。

小丽不敢说话,全身瑟瑟发抖。这时,精神病院的护士出来,说小丽的申请被驳回,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罗·怀特的病人。

“不对,他们告诉我罗·怀特就住在这儿的72号病房里。”小丽挺直身子大声说道。

“他们?他们是谁?您能说清楚吗?”护士问道。

“我的同学们、邻居们,还有一些路人,他们说的,他们每天都跟我说一遍,每天,每天。”小丽陷入她混乱的记忆里,“这个人,这个人也跟我说过!”小丽指了指我。

罗·怀特入住精神病院的事情,是我从乔那听说的,他父亲是律师,罗·怀特患病之后的一些财产问题,是由这位大律师经手的。但是,我并没有对小丽说过任何关于精神病院的事情。

“我要见他!我要见他!”小丽变得很狂躁,她一边叫着一边向接待室外冲,一些大力气的男护工赶来,控制住了她。她总算安静下来,但不多时,就出现了异样现象,她站起来,跳起一支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学芭蕾的少儿舞蹈。一支舞跳完,她对着一个护工很诡异地笑了一下,竟开口叫人家爸爸,她央求着她眼里的爸爸:“爸爸,不要去喝酒了好吗?陪陪我,陪陪我!”

护士叫来了夜间值班的医生,医生对她做了检查后,发现她身上有多处刀痕,仔细分析刀痕后的结果:那些都是因为自虐而形成的。而后,医生又去查看了她带来的行李,行李里放着隔壁商铺里卖的布娃娃,那娃娃被人用利器剖开了胸膛,露出白色的棉花,脸上被人用口红涂了大片的红色。

最后,她被关进了73号病房,72号的对面。

(本章结束)

评论列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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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20 21:04:17

情感分析的比较透彻,男女朋友们可以多学习学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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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1-05 03:11:27

发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还是不回怎么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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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0-18 12:10:19

求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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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9-29 11:09:33

如果发信息,对方就是不回复,还不删微信怎么挽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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