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被骚扰是什么感觉?
就像被无端指责却是因为一些不值得辩驳的小事,讲多了,反而成了矫情的一方。
通常这种事情,最好一走了之。可是,另一个通常却是,这种事,通常走不开,躲不掉。
它很微小,微小到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值一提,它很庞大,庞大到无处不在。
歧视是什么感觉?
想像一下,假设自己头上长了一对奇怪的角。
在地铁上,坐在你对面的人,手机里的热播剧都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,因为他正注视着你的角。
很多人选择礼貌的移开视线,但是你知道,他们在翻阅记忆里闪存下的你的影像。
有人偷偷的观察,就像《神秘博士》里的哭泣天使,你不看他时,能感受到他目光的蠕动。
触碰是意料之中的,不经意间的,或者大大方方的。
还有言语,你可以忽略别人的目光,躲避他人的触碰。可是你堵不住别人的嘴。
嘴这个器官功能真的很强大,不然怎么会有“不吐不快”,还有“一语双关”,最文武双全的是,“口无遮拦”和“语言暴力”。
如果因为长了一对角而遭遇到这些,会有好心人小心翼翼的告诉你,你受到了歧视。
可是,如果把头上的角,换做美丽的外表。你经历着同样的遭遇,即便是好心人也只会告诉你,这怎么会是歧视,是你想太多了。
怪不得电影里的两个女孩,时不时心领神会的对望,怪不得他们如此沉默。
02
《从不,很少,有时,总是》讲述了一个17岁女孩堕胎的故事。
女主人公的父亲是个粗糙的男人,早晨餐椅上的明黄色工作服,贴着一道道反光条,父亲十有八九是一位户外工作的体力劳动者。
他没有多余的体力和耐心细腻。
父亲对女儿的态度,更像是对待儿子。
嗓音浑厚,面庞硬朗,就连名字的尾音都带得粗钝鼻音。
电影是她的一趟旅程,一次冒险。
是一个准备隐藏一生的秘密。她唯一的盟友是她的表妹。
他们从宾夕法尼亚搭乘长途汽车前往纽约。
宾夕法尼亚的少女堕胎必须有家长的同意,可纽约,是一个饮酒时,没人关心你的年龄的地方。
两个女孩的资金有限,很大一部分是表妹从打工的地方偷出来的。偷窃固然不好,但是整日从两个女孩身上揩油的超市老板理应受此惩罚。
他们的时间有限,对母亲撒的谎迟早会被拆穿。
既然是冒险旅程,就不可能顺风顺水。
姐妹俩最先投奔的是布鲁克林的计划生育中心,然而,这里仅能为怀孕12周以内的人做手术。
秋天已经怀孕18周,只能第二天再前往曼哈顿的机构,那里能解决他们的问题。
可是,来之不易的手术必须分两次进行,姐妹二人又要在陌生的大都市多滞留一晚。
他们的钱都用在了医院,没有住处,没有食物。
最糟糕的是,他们买不起回家的车票。
秋天不得不在夜晚的城市游荡,体内还安放着为手术做准备的扩张器。
忍受生理上痛苦的同时,还要忍受愧疚的折磨。
为了秋天不求助父母的固执,表妹只能以两张车票的价格出卖自己的身体,顺便换来几根薯条和一些啤酒。
买家是长途车上主动和表妹搭讪的小伙。
一个目标明确,专业熟练,不会犹豫的年轻人。从好的方面来看,大家都心知肚明,免去了很多尴尬和多余的口舌。
03
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一部美国少女纽约人工流产实用指南。
从搭乘哪条地铁,到诊所接待的程序,最后到手术台上,麻醉师的例行询问,详细到工作人员的每一个表情。
这些细节是必要的。
应该让更多的人了解,秋天遭受过的苦难。
医院里,最令人窒息的是,坐在一排排小格子椅上面等待时的凝重。
最恼人的是这种窒息不能一天、一次、在同一个地方忍受完的周折。
最让人清醒的是,躺在手术台上,麻醉师的问题。
它让你突然意识到,自己是那么无力。走进这座建筑之后,你的身体已经由不得你。
生而为人真的有很多好处,动物为了生育后代的例行公事,人类却可以作为一种享乐。
可是,大自然敲出这段代码的目的是产生新生命。
所以,并非每次都是几张纸巾就能抹干净所有麻烦事。
到头来,一切后果,只有女孩独自一人承担。
即便有表妹陪伴其左右,躺在手术台上的也只能是秋天的身体。
04
秋天经历这一切的时候,也许某个男孩,也可能是某个成年男人,正和朋友吹嘘着他和秋天间的激情故事。
朋友们一边啜饮玻璃瓶中的啤酒,一边配合着他生动的描述,哈哈大笑。
他停顿了一会儿,看着笑成一团的朋友们,给他们一点儿消化前一个包袱的时间,也给自己一点时间,舒缓竭力抑制笑容而产生的面部痉挛。
他是那个讲笑话的人,自己不该笑得太凶。
他端起酒瓶,想润润喉咙,好为下面更劲爆的一段做好准备。
一想到面前的这帮家伙,一会儿就要被自己逗得在沙发上打滚,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得意的浅笑。
仅仅是一种假设,此时此刻,未来黑科技也好,神迹也罢。秋天的遭遇以0.1秒的时间,在这个端着酒瓶的男人的大脑中完整展开。
如果他还是个尚有一丝良知的人,至少应该收敛嘴角上的笑容。
他当然可以喝已经举到嘴边的啤酒,只是喝完之后,应该礼貌的闭上自己的嘴。
然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为刚刚逝去的小生命默哀。就像这部沉默的电影所做的一样。
人海茫茫,因光影相遇。
相隔万里,伴文字相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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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的东西感触很深,对情感上帮助很大
如果發信息不回,怎麼辦?
可以帮助复合吗?